“奉,皇帝命,霸王许牧,九请归田,皇帝特许,卸甲归田,又以国本为重,卸甲不卸权。”
淮阴城官道。
许牧坐在马上由卫官青鸾牵着。
“淮阴城,我回来了。”
十年戎马,马革裹尸。
我许牧踏平十国,一战封神。
如今我终于可以卸甲归田了。
许牧的脸上写不尽的轻松写意。
二十年前,春秋战乱,淮阴城遭遇饥荒。
十室九空,农户易子而食。
十岁的许牧。
在一天深夜,熟睡之中,被送到一户农家作为交易的食物。
那户人家的小女儿不忍心杀掉许牧。
在大人烧水的时候,偷偷放走了许牧。
还把家里最后一口米给了许牧。
让他得以苟活。
许牧不敢回家,一路逃亡。
遇到了李昊在淮阴城招兵买马。
许牧便参军入伍。
因为死过。
所以许牧不怕死。
因为想活。
所以他凶狠无比。
短短几年,就崭露头角。
被国师收为徒弟,传授修行大道。
十年戎马。
他从一名扛旗先锋,一路杀到开国将军的位置。
灭十国。
创天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成为天玄至尊无上的天策战神。
想起那个姑娘,许牧内心波澜壮阔。
许牧发过誓。
天下大定,必定回城娶你。
现在便是时候了。
两人站在城门前,看到一阵尘土飞扬。
数十匹军马在淮阴城奔走。
许牧问:“王旗?”
青鸾观察了片刻。
说:“报,淮阴王旗。”
许牧勒住了黑马。
天下十三州。
淮阴郡隶属冀州。
是淮阴王的封地。
是天下三十六王中最弱的一王。
先。
拿他开刀。
许牧卸甲归田。
天下人可能都知道。
可是皇帝赐了一把开天剑。
封了天将军。
可调派天下兵马的密旨。
知道的人就很少了。
皇帝年迈。
皇储未定。
天下异姓王林立。
权贵豪强云涌。
杀完了十国群雄。
现在轮到自家那些不开眼的权贵了。
那把剑。
就是专门用来杀天下王侯的。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嫁,我不嫁。”
一辆马车在十名骑兵的护送下。
在淮阴城横行无忌。
里面还传来一名女子的求救声。
“滚开,郡守府衙的马,拦者死。”
许牧看着一名衙役挥舞手中的皮鞭,一路挥打。
躲闪不及的人,被打的血肉模糊。
很快。
那名衙役就冲到了许牧的面前。
那名衙役看到许牧还敢拦路。
抽出来手里的刀。
朝着许牧的脑袋上就砍了下去。
青鸾刚想出手。
但是坐在马上的人。
手里的马鞭猛然一抽。
那名衙役瞬间被抽的飞灰湮灭
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剩下一堆血雾在空中飞舞。
坐下还不知道情况的马儿。
依旧狂奔。
从许牧身边划过。
青鸾低头。
天将军一怒。
尸骨全无。
今天必定血流成河。
郑鹤勒住马车。
脸上露出一阵阴狠。
许牧一鞭子抽死一个人。
连郑鹤这种狠角色也都觉得有点吓人。
“什么人,狗胆,敢拦本公子的马车?”
淮阴城受惊的百姓纷纷围观过来。
但是对于郑鹤的行径。
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他父亲可是淮阴郡郡守。
权势显赫。
更是淮阴王的家臣。
欺男霸女。
淮阴城的百姓也只能忍着。
许牧冷眼看着郑鹤。
他说:“强抢民女,重罪,自己去官府领罪。”
郑鹤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围观的百姓也是一阵唏嘘。
郑鹤瞥了一眼地上衙役的烂肉。
冷声说:“你杀了官差,还想让我领罪?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青鸾横卧匕首,对付郑鹤这种废物,他一息间就可毙命。
但是许牧却用马鞭轻轻拍打青鸾的肩膀。
他冷酷地问:“你,不懂皇权法度?”
听到皇权跟法度,郑鹤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着说:“天高皇帝远,我老子是淮阴城郡守,我姐夫又是军部百夫长,老子我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老子就是这里的法,谁敢管我,我要他人头落地。”
郑鹤说完,朝着许牧就劈了下去。
许牧却冷声说:“留着活口。”
青鸾眯起眼睛,匕首一刺一收,郑鹤的手一软,明晃晃的大刀便落在地上。
郑鹤捂着胸口,痛苦地说:“你敢反手?”
十几名家丁赶紧去扶着郑鹤,面对青鸾,恨不得要扑上去咬死他。
十二名王府亲兵也纷纷拔刀,恨不得现在就把许牧二人剁碎了。
青鸾看到那些重甲骑兵要动手,冷声训斥:“狗胆,天将军早就下令,严禁军伍在城内扰民,违者斩,你们这些人敢违背军令?有几个脑袋?”
青鸾的训斥,让十二名王府亲兵纷纷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懂军法。
本来他们就是来给郑鹤冲牌面的,违反天将军的命令,他们都战战兢兢的。
现在被人点穿,十二人更加畏惧了。
郑鹤看到这两个人都非普通人,看样子也是参过军的,但是他郑鹤鱼肉乡里,为祸一方,可从来不会说一个怕字。
人都抢走了,要是放回去,以后在淮阴城还怎么混?
郑鹤立马笑着说:“这两人懂军法,你们十二人要是让他们活着离开,只怕你们有的受了。”
郑鹤一句话,立马点醒了这十二名王府亲兵,十二人顿时拔刀,要将许牧他们砍碎了。
郑鹤十分不屑,他父亲可是郡守,什么官场手段没见过?跟老子***?
老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亲兵首领看着许牧,说:“知道的太多不好,下辈子做个傻子活的长久一些。”
十二人把许牧二人围住,不让他们逃走。
许牧瞥了一眼这十二人。
本来只是想让你们领军棍,你们非得找死……
郑鹤看了一眼还有人敢围观。
对着那些人高吼:“谁胆敢再管本公子的闲事,我就剁碎了喂狗,你们给我看清楚,长点记性。”
围观的百姓立马吓的四处逃散。
深怕受到连累。
被剁成了肉泥。
看到那些百姓四处逃散。
郑鹤更是一阵得意。
见过蠢的。
没见过这么蠢的。
居然敢跟王权贵胄叫板?
死。
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住手!”
郑鹤便看到远处尘土飞扬。
是他姐夫凤字营骑兵的大旗。
心里更加的得意。
他瞥着许牧。
得意地说:“我姐夫的大军都来了,我只是抢个媳妇,不用那么大的排场。”
许牧冷眼看着那奔袭过来的大军。
片刻。
眼前就黑压压的一片。
郑鹤立马阴狠地着说:“刁民,睁开眼看清楚,你所谓的军法,在我眼里,就是个屁,老子要权有权,要兵有兵,今天就是他皇帝老子前来,也得看我脸色。”
郑鹤说完,就看到百夫长袁浩跳下马,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郑鹤有点奇怪。
笑着问:“姐夫,你喝多了?怎么走路都不稳了?”
袁浩一路爬到许牧的马下,抱着马腿,哭喊着说:“饶命,饶命啊,天将军饶命啊……”
郑鹤本来肆虐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袁浩连他父亲都没跪过。
见到淮阴王也是平视。
怎么在这个山村野夫的人面前就跪了呢?
看到不对劲的郑鹤。
小声地问自己的姐夫。
“姐夫,他是谁?”
袁浩没有回答。
只是吓的趴的更低。
许牧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一群人。
轻蔑的跟郑鹤说了三个字。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