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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女为悦己者容

林谷蝉声2020-08-21 17:48:57

“楠楠,我听说你昨天踢进了三个球。”当两个女孩默默地坐在餐桌前吃饭时,安绮站在冰箱边说着,给两个女孩每人倒了一杯水。“雨寒也告诉了我关于研究生院来物色人的事。我也为你高兴,楠楠。”

“谢阿姨。”梁楠微微一笑,只是简短地回答道。梁楠很害怕跟同龄人进行交谈,也忘记了跟大人聊天时该怎么个聊法。因为梁楠只跟老师讨论作业、教练说话谈足球,偶尔也跟叔叔说一句什么。而跟都练和老师谈的,都是很轻松的校园中的话题,而跟梁顺仁几乎没说什么话,也许他压根就找不到一句话来跟梁楠说。当李稚唠叨着工作上的烦恼时,他更是一声不吭,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梁楠和李稚之间的互动是单方面的,她经常斥责梁楠是没用的人是个可怜虫。这让梁楠自觉无比卑微,所以她一直不大敢跟大人说话,生怕她一开口,他们就能看出她的可怜之处来。

安绮承认梁楠拙于言谈,所以她不介意。

“祝贺你。”她补充道,朝楼梯走去,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告诉王雨寒:“我要上楼去换衣服,我到外边去吃饭,你跟楠楠自己在家里吃吧,你爸爸和我要去外边吃饭,我们也邀请林烨家,他们刚刚来到滨海几天。”

“好的,妈妈。”王雨寒说。

当安绮说到林烨的名字时,梁楠心砰然一跳,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安阿姨也认识林烨一家人?

“你爸妈要和林烨父母一起吃晚饭?”梁楠半信半疑地问。

王雨寒耸耸肩,说:“我爸妈认识的人不计其数。你知道,他们两人就像滨海城里的非官方欢迎委员会,我的父亲是终极的政治活动家。”

然后,王雨寒发现这句幽默话没能引起梁楠的兴趣,王雨寒转而笑着问:“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说说林烨和他家人的一些八卦?”

“王雨寒!”梁楠嗔怪道:“当然不是。我真的对他不感兴趣。我想跟他说话,只是让他不要来招惹我。”

“哦,不是就好。”她说,会心一笑。梁楠假装没看她,只顾低头吃了一口饭。

“吃了饭,我们做什么呢?”梁楠问,不想再谈论任何有关林烨的话题。

“我想帮你把头发剪一下。”王雨寒说,带着询问的微笑。

梁楠的头发总保持着这样的长度,是差不多长及“姑娘嫁我可好”的那种长度。梁楠不可能每八周就剪一次发,也不可能去追求时尚发型,所以梁楠一年就只是修剪几次,让它保持着简单。梁楠通常只是用夹子把它从额头上分开,或者就直接绑成马尾样子,很是简单实用。

“你打算怎么个剪法呢?”

“反正剪得不难看就是了。”王雨寒向梁楠保证:“就是把它剪短一点儿罢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反正都是为了我好,剪就剪吧,反正也太长了。”

“真的吗?太棒了!”她叫起来,然后不管梁楠吃没吃完碗里的饭,就跳起来,拉着梁楠上楼。“那我们现在先去剪,呆会儿再回来吃饭。”

她拉着梁楠,一口气就跑到她的房间里,在一个抽屉中翻找,把各种颜色的唇膏和指甲油都拿了出来,才找出一把梳子和一把专业的剪刀。她叫梁楠坐到一把椅子上,把毛巾铺在地板上装那些剪下来的头发,并把另一条毛巾披在梁楠的肩上,说:“今晚,看来没有人能认出你这个大美女了。”听那语气,高兴得像要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大功业一般。

没人认出应该是好事,可梁楠还是有点忐忑,因为不知道王雨寒会把她弄成什么样子。

王雨寒用梳子梳理梁楠的头发,把一些往上夹住。当心爱的头发纷纷洒落在梁楠的眼前,梁楠感到体重开始下降,决定最好还是闭上眼睛,让她集中精神地剪,这也可以说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痛。王雨寒一边跟着飘忽轻缦的音乐哼着歌,一边梳剪着。梁楠还没有醒过神来,她就插上电吹风机,把梁楠的头发吹热定型。

“不要急着睁开你的眼睛。”王雨寒命令道,用她冰冷的手指在梁楠的眼睑上涂抹着眼影。

“雨寒,千万不要把我当小丑来化妆。”梁楠恳求道。

“我不会涂上很多东西的呀,我保证,我们只浅浅抹点就行。”说着,一个刷子的软毛拂过梁楠的脸颊。

“楠楠,睁开眼睛!看看这样行了没有。”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王雨寒急不可耐地问。

梁楠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她面前镜中的自己。秀发披肩,刘海低垂,衬托着心形脸蛋,梁楠发现自己真的比原来更漂亮了,她自信地绽放出一丝微笑来。

“我喜欢这个样子。”梁楠承认道,心里谢天谢地,王雨寒没有把她化浓妆,只是一个微微地轻描了一下梁楠的眼睑,淡淡的扑了粉红色到梁楠的脸颊上。梁楠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忖,如果今晚不是要接近林烨,这样的淡妆,根本是不必要的。

“给,”王雨寒说,递给梁楠一支唇彩和睫毛膏。“我认为你自己来,更好点。我要在浴室里准备准备,然后马上回来。”

当王雨寒吹干、定型她的头发,梁楠坐在床上,翻阅着最新一期《美丽说》女性杂志,看着上边一篇关于女性如何更自信的文章,还有一篇是如何用最快的方法,减掉十斤赘肉。

当王雨寒光彩夺目地回到房间,她松散的微微曲卷的头发,靓丽的脸妆,加上她的凤眼和丰满的烈焰红唇,让她散发出一种千年狐妖般的媚惑。这阵势,让刚才还飘飘然的梁楠多少有点泄气了。

“怎么了?”看到梁楠耷拉着肩膀,王雨寒问。

“你一定要我非跟你去不可吗?你带着我这个灯泡去,我怕让你尴尬,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想和你说话。”

王雨寒瞪了梁楠一眼,向梁楠扔来一个枕头。“住口!我怎能不带你一起去,这一次跟以前任何时候有什么不同的吗?如果有男人跟我说话,我想说就说,以前,这种事从来没有困扰你的呀。”

梁楠低头看着地板,不好意思地说:“你说得对。对不起,只是一想到要去那里,我还是有点害怕。”

“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我敢说。”王雨寒洁白整齐的牙在从她闪亮的烈焰红唇之间闪烁着。她走到她的大衣柜前,一边往梁楠这边扔东西,一边说:“这白色的围巾配上那件罩衫会让你力压群芳,它也会使你暖和,这样,你就不用再穿上外套了。”

“谢谢。”梁楠抓住了毛茸茸的围巾,站到镜子面前,裹在脖子上。

王雨寒说得对——配上围脖,梁楠看起来果然大不一样了。

“这将是一个我们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夜晚。”当她们钻入车,王雨寒得意洋洋地说,兴高采烈地驱车前往学校。

王雨寒激动得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音量。梁楠呵呵笑了,但马上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摆脱愈演愈烈的焦虑。梁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她应该能做到泰然自若,她自己也可以跟别人融洽相处。

小说《千回百转,爱不惧阴霾》 第11章  女为悦己者容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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