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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跳过快

林谷蝉声2020-08-21 17:48:57

派对是非去不可了,但先得静下心来,陪王雨寒看完这一场球。

当她们把车停下,停车场满是汽车,观众正沉着地慢慢走向入口。一股恐惧感传遍梁楠的全身。梁楠知道自己很可笑——这只是一所大学的内部足球比赛,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无论怎样暗示自己,她还是有些紧张。

她们跳下车,王雨寒向一群女孩打声招呼,她们正嘻嘻哈哈说笑着走向球场。

“王雨寒!”她们尖叫着跑到她面前,拥抱她,兴高采烈地叽叽喳喳叫着。梁楠跟在王雨寒身后,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了,感觉身上这件水绿色的衬衫有点露透薄,并且V形领口开得过深,一低头,隐约可以看到那一对陡峭的半坡。

“梁楠!”其中一个叫简洁的女孩子惊讶地喊道,每个人都转过身来呆呆看着梁楠,好像她是外星来客一样。梁楠的脸颊像漫过了燎原之火,热辣辣的。梁楠知道,刚才王雨寒给她的脸上敷上那抹胭红是浪费了。

梁楠勉强笑了笑,梁楠的嘴唇紧抿着,不自然地挥挥手。

“哇,你看起来漂亮极了。”另一个女孩在很夸张地声明。其余的女孩都发出了类似的滔滔不绝的称赞。梁楠真怀疑这些恭维的话有多少真实的成份。我真的那么漂亮吗?

“谢谢,”梁楠咕哝着,又一次在心里希望自己像一只狐仙,想媚也媚得起,可要想隐身,就悄然隐遁,谁都见不着。

王雨寒紧紧挽着梁楠,带着梁楠到出口,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梁楠又一次深呼吸,准备迎接今天晚上要碰上的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幸的是,立即就有了更多令人吃惊的事。

梁楠的出现以及梁楠的外表上的突变,引起了很多的凝视和窃窃私语,但并没有人跟梁楠说太多的话。很显然,没有人知道能跟梁楠说些什么,梁楠也不知道对他们说什么。

所以,梁楠坐到露天看台的座位上,所以,梁楠自己全神贯注地看足球比赛。王雨寒为张杰成欢呼,也在尽可能地集中精神看比赛。

王雨寒经常被路过的人干扰,无法集中精神静下心来看比赛,包括那些来支持看自己孩子踢球的父母,他们的儿子有的已经上场,但也有的还在看台上。

梁楠弄不清楚她到底认识多少人,也不明白王雨寒怎么就能毫不费力地想出了一句机智的话或者脸上随时挤出一种表示热情的表情来。看来,梁楠应该好好做一下笔记。

在第三场途中,王雨寒和简洁、赵茜她们说笑着去洗手间时,梁楠则想去不远处的冷饮摊喝一杯奶茶。

当梁楠在等候时,她百无聊赖地用脚划着地面,听着播音员轰鸣的声音在为最后的一节赛事叫喊着,梁楠听得出汉语学院正在控球。

“这场比赛不错,是吗?”一个男孩的声音从人群的欢呼声和播音员的声音中传来。梁楠回头,发现林烨就在身后,拿着相机。

“嗯,还行。”梁楠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点。这件衬衫突然让人感到难以呼吸,梁楠的脸颊再一次发红,梁楠的胸口的心跳疯狂加快。

“你是为报纸拍照吗?”

一说出口,梁楠知道这是说了一句愚蠢的话。他当然是在为《学生报》拍相片——是梁楠自己同意他拍的啊!

“是啊。”他说,他拿着相机,好像没有察觉梁楠的口误。“我好像听说了你不会来看这场比赛的,不是吗?”

“今晚我住在王雨寒家,所以,我可以来了。”梁楠回答,梁楠认为这一句就可以向他解释了,因为对于其他别的人,这样解释就行了。但他看起来很茫然。

梁楠停下来,回想起王雨寒已经给她准备好的答语。

“我通常忙于学习,不常出来。不过,今天我功课做完了,今晚就能出来了。”

排队的人继续前进,梁楠向前走了。林烨跟随着。

“哦,”他回答说。梁楠可以说,他仍然不满意梁楠的回答。“比赛之后,你和王雨寒参加聚会吗?”

“王雨寒说要去的。”梁楠说,暂时这样决定了。“你呢?”

“我应该跟足球队的几个人一起去吧。”

梁楠点点头,就这事,梁楠一时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只好问他:“你想喝什么吗?”

“你自己喝吧,我不渴。”

梁楠转身面向柜台,认为这会给他机会离开,再去拍球赛的相片了。

梁楠一直面向前方,没有回头看他是不是走了。梁楠订了一杯奶茶,转过身来,发现他还在等着梁楠。

“我还要拍一些相片,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转转?”

梁楠的心瞬间停顿了一下,然后疯了似地跳动起来,梁楠真担心,它会撞破梁楠的胸口,跳出梁楠的胸膛。这种停了又跳,跳了又停的心跳形式真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苦。

“反正闲着,去就去吧。”梁楠听见自己的嘴里说出这一句话,然而大脑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糊涂到同意这种事。

林烨灿烂地一笑,梁楠的心开始开动它最大的马力来跳动。

“这么说来,你已经决定以后跟我说话了。”林烨评论道,看着地面,走到梁楠旁边。

“我原本不愿意,但是,我想,也许,让你发现我很无趣之后,你会让像其他人一样,避我唯恐不及。”

林烨“呵”地大笑一声,审视着梁楠,想猜透梁楠是不是在说真话。梁楠被那犀利的目光弄得手足无措手。

他展开的剑眉毛,灿烂地微笑着说:“我真的认为,只要你肯跟我说话,你就是很有趣的了,不管你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梁楠叹息一声,不语。林烨笑了笑,补充说:“并且,我不认为我会避开你,嗯,至少,当你穿着这件衬衫时,我不会。”

梁楠感觉身上所有的血都涌上了脸。“这件衣服是王雨寒的。”梁楠承认,看着地面,借以隐瞒急剧变化的脸色。

“你穿着它,特好看。”林烨说:“是前所未有的好看。”

唉,也许跟他说话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梁楠心里想。这种情况大大出乎梁楠的预料。对于这样的话,梁楠只从王雨寒的口中听到过,而从一个男孩口中说出,她闻所未闻,这叫她该如何作答?梁楠喝了一口奶茶,悄悄在牙齿之间“咝”地吸入一口空气。

“太凉了?”林烨看着梁楠问。

“嗯——我牙龈都要发软了。”

林烨又一次笑了。梁楠发现,她的心早已被他的微笑折磨够了,梁楠只好盯着地面。

“如果你不想喝它,只是想喝水,我在包里有一瓶水,放在球队的替补席上,我去拿来给你。”

“不用,没事的,现在已经适应了。”梁楠还没有醒过神来,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回来,到了露天看台上前,而看台上的啦啦队正鼓舞着观众拼命叫喊。

梁楠抬头到看台上,找到王雨寒。她向梁楠挥手,张着嘴,朝林烨那边示意。梁楠耸了耸肩,回应她,梁楠好想趁着他没有注意,转身走开。

“你几年前就来到滨海市了?”

“嗯,我来这里有好几年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看台下跑道边沿的阴影下。随着梁楠的脉搏的加快,恐惧传遍全身,欢呼声和解说声好像是从远方传来。

梁楠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你还知道了我的什么东西?”

林烨笑了笑,回答说:“还有,你出类拔萃的成绩,你还涉略了三个体育项目,还有,你不大理睬别人。”

“除了这些,还有吗?”梁楠屏住了呼吸,心里想,除了王雨寒,没有人真正知道她过去的生活,不是吗?他没有办法知道她的过往。

“嗯,你吓走学校里的大多数男生,所以你从来没有被男同学约出去。女孩们觉得你自命不凡,你唯一的朋友却是学院里最受欢迎的女孩之一。似乎对你来说,没有一个人好得足够跟你交往。”

梁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继续说:“你的老师对你的评价也不是很好。他们认为你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想要完美起来,而错过了大学生活中应有的一切东西。”

注意到梁楠脸上惊诧的表情,他变得严肃起来。

”你的教练认为,有你这样一个体育特长生,他真幸运,并且相信球队在今年全国锦标赛中稳操胜券,只要你不受伤。”

“你只来到这里一个星期,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梁楠好奇地低声说:“是别人告诉你这些的?”

林烨停顿一下,然后讶异地问:“你平时不知道这些吗?”

梁楠只能盯着他,林烨继续用讶异的口气说:”我认为你之所以离群独处是因为你太自信了,但现在看来,你不知道别人对你是怎么想的。你真的不知道他们说你什么吗?”

梁楠摇摇头。“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因为它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好好读完大学课程。”

“为什么呢?”他慢条斯理地问。

这个问题让梁楠为难了,因为她真的无从回答这个很宽泛的问题。梁楠正要想撒谎时,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播音员宣布汉语学院一个得分。梁楠抬头看了看汉语学院记分牌的数字变为4,而对手保持着2。第四节还有两分钟时间。

“你的问题,三言两语说不清,我应该去找王雨寒了。”梁楠说。“回头见。”

林烨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下去,梁楠已匆匆走了,她真的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话题。

小说《千回百转,爱不惧阴霾》 第12章  心跳过快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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