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两碗混沌。”柳寒原和李三在街上的混沌摊前坐了下来，非常熟稔的吆喝。李三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才敢坐下。

柳寒原看着他的样子极力忍住笑。

“柳捕头，李捕头。你们来了，是大碗的，是吗？”老板一见是老熟人马上热情的招呼，脸上的笑容没有奸商的味道，非常淳朴。

柳寒原点了点头。“柳大哥，吃完东西我们干嘛？”李三一边给柳寒原和自己到茶，一边随意的问道。

柳寒原喝了一口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用眼神示意他注意旁边，并且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李三有点不明所以，顺着柳寒原示意的方向看去，一听，他很快就明白柳寒原的意思了。

整个混沌摊前坐了好几桌人，顺着柳寒原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左边的一对中年夫妇在聊天。

妻子对丈夫说：“当家的，吃完混沌我们就回去吧，别出去了。”

丈夫有些不耐烦：“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俺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你别管。”

妻子有些畏惧，可是还是继续说道：“可是，最近，城里一点都不太平，有很多脏东西，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丈夫越来越不耐烦：“好了，你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俺一个大男人有啥好担心的。”

妻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这城里最近真的不太平，而且你下午，不是还是说头有点晕乎。不舒服吗？我怕。那天隔壁家的张五不是下午说头昏吗，后来晚上他就死在院子里，还有街口那个卖阳春面的，那天下午带着狗娃在那里吃阳春面，也听见他说头有点晕，可是后来那天晚上他就死在拐弯的小巷子了，而且他们都死的一样惨，我怕……”

丈夫突然把筷子“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看起来很生气，妻子吓了一跳，急忙住了口，惊恐的看着他。

丈夫朝着她吼道：“不就是个头晕，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嘛？净说些有的没的，他们死了，是他们中了诅咒，只能算他们倒霉，而俺，今天早上还去了庙里，给菩萨烧了好几把香，菩萨肯定会保佑俺的。唉，你个臭婆娘一直在这说些有的没的是不是想咒俺啊，再等俺死了，你就可以偷个更好的汉子了，是不是。”

妻子这次是真的慌了，连说话的结巴起来：“不是，不……不是。我是担心你。”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了出来。

丈夫喝了最后一口混沌汤，满足的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对面掉眼泪的妻子：“好了，哭丧呢，老子还没死呢？***的哭成这样，还说不是想咒我。好了，你赶紧给俺滚回家去，省的在这儿碍老子的眼。”

丈夫骂完也不管妻子怎么样就转身走了。旁边有人在看热闹，不过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妻子等到确定丈夫走远了，才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着已经快消失的丈夫背影，叹了口气，起身放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就慢慢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边走还边抹着眼泪。

“就这样，还想菩萨保佑，如果像他这种人菩萨都会保佑，那么岂不是什么人出门都不用愁了。”

刚刚那对夫妻李三认识，是县城里出了名的烂赌鬼，有好几次输的连裤子都被脱了，可是第二天有两个铜板就照样去赌，对家里的老婆孩子不管不顾。看他刚刚那个鬼样子，肯定又去赌了。

“嫁给他这种赌鬼，他老婆也是倒了十辈子的霉了。哎，可怜啊。”李三看着边走还边抹眼泪的妇人同情的说道。

“你认识他们？”柳寒原看着那个汉子走的方向幽幽的问。

“他，恐怕这一带的人没几个不认识他的，你是因为不大关心这些个八卦新闻，所以才不认识他。他啊，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赌鬼，喝酒闹事大老婆，什么坏事都做。”李三一说起刚刚那个汉子，有点愤然。

“刚刚听他夫人说，好像前几天死的那个屠夫张五是他们的邻居，有这回事吗？”柳寒原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问。

这是候老板已经把混沌给送了过来，听见他们在谈那个死去的屠夫，不经问道：“柳捕头，那些个死人的案子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啊，这都死了七个人了，这是没有结果，大家伙出门都不安心啊，尤其是到了晚上，大家伙都几乎呆在家里不敢出门。”

“老板，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破案，让大家过回以前的安乐日子的。”听到老板的话，柳寒原有点心虚，脸上强壮镇定的安慰他。

“有柳捕头这句话，老家伙我也就安心了。好了，老家伙就不打扰你们吃东西了，你们随意吧。”听到柳寒原的保证老板安心了不少，把面放下就乐呵呵的走了。

“唉，破案，我们也想破案啊，可是怎么破啊。”看着老板笑呵呵的走了，李三开始堆起笑容的脸马上垮了下来，一边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混沌，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柳寒原没有理会他那张苦瓜脸，搅着碗里的混沌继续问着李三开始那个问题。

“哦，不错，他们是邻居，而且还是一墙之隔，那天，张五的尸体就是那个死赌鬼最先发现的。我记得据那个赌鬼所说，他是那天从赌场里回来，就发现张五七窍流血的死在院子里了。柳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柳寒原沉思了一下，没有回答李三，就在李三又低下头要吃混沌的时候，柳寒原突然放下手中的勺子，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走。”说完，他扔下几个铜板在桌子上，不等李三反应就朝着那个赌鬼所走的方向走去。

“可是，混沌才刚刚吃呢？”李三看着走掉的柳寒原，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在吃混沌吗？看了柳寒原碗里几乎没有动过的混沌，他更纠结了。

走，走哪去啊……他不知道柳寒原要做什么，看着老大越走越远，他也只好放下手中的勺子，准备快速追上去，可是就在他离开桌子的时候，他又转身回来，飞快的舀了两个混沌在嘴里，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口齿不清的在柳寒原背后大声的喊道：“柳大哥，等等我，柳大哥。”

“柳大哥，前面那个不是刚刚那个赌鬼吗？你跟踪他干嘛？”柳寒原这次走的很快，害的李三跑了一段才追上他。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跟着就是了。”柳寒原没有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人，以他们两个的身手，要跟踪一个莽夫那时绰绰有余，所以他们的神情看起来很轻松。

听到柳寒原这样说，李三马上闭上了嘴。那个赌鬼似乎心情不错，手里拿着一吊钱，不停地跑来跑去。

柳寒原和李三都是有功夫的人，耳力自然不会差，他们跟在他身后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一直在那自言自语：“老子这回有钱了，看那些龟孙子还敢把老子赶出来吗？这个臭婆娘，没想到竟然背着老子藏了这么多钱，偷偷摸摸的不想给俺，哼，最后还不是被俺给拿出来了。臭婆娘。哈哈，这回，老子肯定可以翻本了……”

听着前面的赌鬼自言自语的话，柳寒原和李三都恨不得上前给他几拳，这涞县里，怎么会有这种败类，简直就是丢他们男人的脸。

“柳大哥，我上去把他揍一顿，这简直就是***。啊，怎么回事？柳大哥，你快看。”李三实在忍不住了，刚想捏捏拳冲过去，可眼前突然出现的变故打乱了他的思绪，看着眼前的情景，他有些心惊，感觉有点不真实。

小说《水月殇》 第4章　：神秘死亡3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