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 > 江湖男神是相公 > 第九章 慕小言的抉择
“漫跎丸?师父为何要让小言服毒?”沈灵馨虽然不是善类,但对慕小言这个一直陪伴她的朋友,沈灵馨还是在意的。
“为师怎么可能残害你们,”程远山将漫跎丸放在慕小言手心里,“这些都是计谋而已。就算秦无念最后反悔,为师这里有解药,绝对不会让小言身首异处的。”
程远山滔滔不觉得讲述着他铲除异己的计划,慕小言捏着那枚小小的漫跎丸,眼中闪现出秦无念的脸,尤其是秦无念身受重伤还依然不肯放弃保护慕小言的的样子,让慕小言每每想起,都肝肠寸断。
但慕小言还是讲药丸吞下,她不能再想下去,她不能背叛她的救命恩人。
漫跎丸在服用初期既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会有任何疼痛的反应。但是超过15天不服用解药,慕小言就会慢慢地全身溃烂而亡。
秦无念正在闭目养神想对策的时候,他听见了牢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慕小言手里举着一个托盘,盘里放着宣纸和笔墨砚台。
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出现,秦无念快速奔上前,心疼的拉过慕小言,“你这个傻丫头,你可知道漫跎丸多可怕,你怎么能轻易地吃下它?”
慕小言心虚的不敢抬头,她身后的程远山接话道,“所以就看无念侄儿你的本事了,行了,师叔就不打扰了。记住,5天为期。”
等程远山一走,秦无念马上提笔开始写漫跎丸的解毒方法。
他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慕小言身处险境。
慕小言看着奋笔疾书的秦无念,心中的纠结更甚。她几次欲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漫跎丸的解药配制方法并不复杂,所以,秦无念很快就写满了第一页。
“这是漫跎丸的解毒之法,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慕小言还是没有说话,她既好像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她不知道为何程远山和秦无念会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就像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该如何面对秦无念一样。
“我后悔了。”
秦无念说出这样一句话让慕小言心中一惊,就当她以为自己也暴露时,秦无念却说,“也许当初我把你救了之后该给你些银子,让你自己走就好了。我低估了我师叔的手段,却又对自己太自信了。现在只能希望他没有完全泯灭人性,真的能够放你离开就好。”
直到现在,秦无念心里惦记的还是慕小言。可是他自己也明明中了毒受了伤,他全然不在意。还是说,秦无念已经放弃了,他也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那个人不是你师叔吗?他为什么那么恨你啊?”
最终,慕小言还是将心里埋藏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而这一次,秦无念终于把他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说给慕小言听。
“从我记事起,我就以乞讨为生。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仿佛是谁一遍遍告诉我要我牢记自己的名字是秦无念。我受尽冷眼,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直到我遇见师父。那时候我饿的快死了,又要不到吃的,见我师父桌子上的白面馒头就冲过去拿,还没等跑几步,就被我师叔踹到在地,是我师父阻止了他继续殴打我,还说,小孩子而已,何必下此重手。师父得知我无家可归之后就把我带回了冷云庄,收我为弟子,还教我武功。可是师叔一直瞧不起我,其弟子也看不上我。他们嫌弃我曾经乞讨的身份。除了我师父,只有养马的葛大叔对我好。我不知道葛大叔之前是干什么的,只是听说他也是个居无定所的可怜人,被师父收留。”
怪不得秦无念性子清冷,对人总是充满着戒备之心。
慕小言心里一边感叹一边听秦无念继续说道,“我拼了命的学习剑术内功,一是为了报答师父,二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对自己好的人以后不受欺凌。有一次我在冷云庄的后院练武的时候,意外听见冷云庄的密室内传来声响。我上前去查看,意外发现师叔竟然在密室内偷偷制毒,师父成为冷云庄的庄主不久后,就下令禁止庄内弟子炼制《毒云秘笈》中的暗器和毒药,师父说这些东西害人不浅,不想冷云庄的弟子有谁以后会走火入魔。当时师叔因为太过专制,并没有发现我。我悄悄的去叫来师父,师父果然震怒,师叔惊慌不已连连认错求饶。可是就在师父放松警惕的时候,师叔这个狼子野心的居然偷袭师父,我实在恼怒就对师叔用了最凌厉的剑术,师叔擅长这些旁门左道,但是他的内功比起师父来差了许多,眼看我就要替师父清理门户之时,受了伤的师父竟然挣扎的站在我们二人中间出手阻挡,师叔却找准时机狠狠的推了师父,我的注意力都在师父劝解我放了师叔的话里,来不及收回佩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死在我眼前。”
秦无念的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炸在了慕小言头上,慕小言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敬仰的师父会是这副嘴脸。
“那你为何要逃走?”
“师叔在躲避我的刺杀时早已经跑到了冷云庄的院子中,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很多冷云庄的弟子,师父倒在我剑下的时候被很多冷云庄的弟子看见,师叔趁机说我弑师夺位,还将他打伤,众人围攻,加上我要带走师父的遗体我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所以我只能逃走。师父在密室的时候就把《毒云秘籍》交给了我,这就是师叔非要我死的原因。”
程远山蛊惑冷云庄弟子们的说辞和对慕小言跟沈灵馨说的话一模一样。或者说,这两年她跟沈灵馨根本就不是在除暴安良,而是助纣为虐的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慕小言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包围全身,她忍不住开始颤栗起来。
秦无念发觉了慕小言的异常,他紧张的拉住慕小言,“你怎么了?难道毒性发作了?还是说,我师叔给你下的毒不只是漫跎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慕小言跟魔障了一样开始不停的喃喃自语,这让秦无念更加的笃定自己内心的猜测。
可是秦无念不记得《毒云秘籍》中有这样让人瞬间疯魔的毒药,这些毒药都是用来克制会武功的人,慕小言到底怎么了?
秦无念六神无主一筹莫展之时,沈灵馨却出现在地牢中,为的是来监督他是否乖乖的在默写《毒云秘籍》。
秦无念恨极了沈灵馨,就算宝剑不在身边,就算他已经剩下了一半的功力,他还是用最严厉的杀招向沈灵馨袭来。
沈灵馨早有准备,她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秦无念的进攻。
“我可提醒你啊,你这样可是会加剧软茯散在你体内的扩散的,一个不小心,容易走火入魔,那她可就……”
虽然沈灵馨没能用美色迷惑了秦无念,可是她说的话,每次都能击中秦无念的命门。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口口声声说只给小言服下了漫跎丸,可是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慕小言目光涣散,眼神迷离就跟灵魂出窍的诡异模样让沈灵馨也吓了一大跳。
沈灵馨指着慕小言问道,“她……她怎么了?”
“你当真不知道?”
秦无念觉得沈灵馨这次似乎没有撒谎。那就是说,程远山这个老狐狸在背后搞鬼。
“我要见程远山!”
秦无念冲着沈灵馨的一声吼让慕小言瞬间回过神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他们碰见!
“我……我刚刚只是被你的故事……嗯,哦,感染到了,我,我没事啊!”
沈灵馨不知道慕小言在搞什么鬼,但是她总觉得,慕小言恐怕是动了别的心思。
就在这时,沈灵馨发现秦无念写好的一页新的《毒云秘籍》,她大喜过望,赶紧把那页纸如获至宝的抢在手里。然后飞也一般的跑出去了地牢。
如此,木已成舟,慕小言即使动摇也为时晚矣。
“真的给他们吗?”
慕小言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无念,有些可惜的问道。
“不然呢?”
是啊,现在程远山为刀俎,秦无念为鱼肉,他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你,你别哭啊,”秦无念慌了神,“我刚才说错话了,我从新说啊,漫陀丸的解药很快就能研制成功的,你不会死的。”
结果慕小言哭的声音更大了,她还不如死了!
秦无念一时语塞,他更加不知如何应对了。
现在只盼着程远山能遵守诺言,赶快给慕小言解药就好。
若程远山如此痛快地遵守诺言,他就是不是程远山了。
“解药呢?”
见这次来的是程远山,秦无念开门见山的询问。
程远山却盯着其余干净洁白的宣纸皱了皱眉头,“无念侄儿,你这速度可有些慢。也怪我没有说清楚,你如果在5天之内无法按时完成默写《毒云秘籍》,那么慕姑娘,依然会有性命之忧!”
“你简直欺人太甚!”
只有一半内功的秦无念对程远山根本构不成威胁,程远山反手一档,就快准狠的掐住了秦无念的喉咙。
“就凭你,也敢跟我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我实话告诉你,你反正死定了,至于要不要慕姑娘陪你一起做个鬼命鸳鸯,就看你的了!”
说着,程远山丢开了秦无念,并对着满脸泪痕紧张不已的慕小言说,“慕姑娘,记得好好帮我劝劝他。”
当然,程远山也是在警告慕小言,他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万万不能再出差错。
“你真是不要命了,上次的伤还没好,你怎么又跟别人打架?”
秦无念顾不得回应慕小言的关切之情,他挣扎着起身,将毛笔握在手里,看样子是打算继续默写《毒云秘籍》。
“你刚才没听见他说他要杀你吗,你给的越快,你就会……就会……”
那句死的越早,慕小言实在无法说出口。
5天为期的话就像一个紧箍咒,秦无念握笔的手一直在颤抖,他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身事外,但如果他把《毒云秘籍》真的交给程远山,那么武林中迟早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他更加对不起枉死的师父。
可是他不给,慕小言要怎么办?
秦无念不是圣人,他也有私心,他不忍心让他心爱的姑娘白白丢了性命。
怎么办,师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此时这洁白无瑕的宣纸上滴满了墨汁,变得杂乱无章,像极了秦无念心乱如麻的心境。
慕小言一把夺过秦无念手中的毛笔,“你别写了。都是我害的你,我死有余辜。不值得你如此为难。”
慕小言越是如此秦无念心里越不好受,秦无念将花了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却说,“把笔还我!”
慕小言一把折断了这根细细的毛笔,“毛笔坏了,你不能写了……喂!”
结果秦无念把断了的毛笔从慕小言手里夺回,小心的捏着那一小截毛笔,似乎不打算放弃。
慕小言何尝不明白秦无念的两难和顾虑,本来她还对程远山心存幻想,觉得或许是秦无念哪里搞错了,可是刚才她亲眼目睹了程远山的贪婪和凶狠,她不能再这样若无其事下去。
“你别管我了,我不值得的,真的!《毒云秘籍》不能交给他,程远山并没有完全看过《毒云秘籍》,有些就算他看过,他也记不清楚了。他手里只有现成的几种毒药和解药而已。”
此时的慕小言和曾经秦无念认识的那个慕小言简直判若两人,他狐疑的望着慕小言,只是片刻之后,秦无念的面色变得惨白没有血色,他手中的断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他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这样了解他?”
其实,慕小言的手段也称不上高明,秦无念和展峰一样,不过是被情所惑丧失了理智。他们都一眼看透对方处在困局中,却没有发现自己原来也在圈套里。慕小言说这番话已然暴露了自己一直以来欺骗秦无念的事实,以秦无念的睿智,他当然心似明镜,可是他还是明知故问。
“程远山是……是我师父。所以,他不会真的要我的命。”
本来慕小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秦无念没有了继续聆听的意思。对于秦无念而言,已经了解到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就足够了。
秦无念从怀里拿出他贴身收藏的同心结,即便他只有一半的功力了,他依然将同心结毁成了残破不堪的样子,毫不留情的扔给了慕小言。
一根根的断线在慕小言眼前飘落,像极了她跟秦无念的恩断义绝。可是慕小言疯了一样把这些断了的红线往自己怀里揽,好像事情还能有所挽回一样。
然而秦无念没有看见,他本就有伤在身,再加上情绪波动太过激烈,一时气血逆转,倒地陷入昏迷。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慕小言开始后悔她这样快说出了实情,她不是怕死,她是没有想到她会伤秦无念如此之深,她更加没有料到秦无念也一直带着这个同心结,明明递给他的时候他一脸嫌弃啊,还以为他早就丢掉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秦无念怎么会为了慕小言一次次身处险境。秦无念如果不在意慕小言,早就选择明哲保身了。何至于到如今这般田地。
慕小言将所有的断线都收集在了一起,绑在了自己的同心结上。她反正都要死,不过她要秦无念活。
小说《江湖男神是相公》 第九章 慕小言的抉择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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