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傍晚找到天黑，走回家时，那个卖菜的大姐来问我：“丫头今天不买菜了？”

我蹲在地上大声哭，大姐被我吓了一跳，拎了一袋菜放我脚边：“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来，我给你留着呢，今天不要你钱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大姐看着我，又给我递了一个苹果，我泪眼汪汪接过，边哭边啃。

可能是我现在这个姿势太过狼狈，那些小摊贩居然一个个都拎着袋子放在我腿边。

我只是难过不是要饭的啊呜呜呜。

这时，突然有一声“嘎”传入我的耳朵。

我抬头看，是鸭崽！

它正用嘴贴着我的脸，小声叫着，像是在安慰我。

我抱着它哭着走回家，临走前没忘拎着那些菜，感谢摊贩的馈赠呜呜呜呜呜呜。

鸭崽像是知道我心情很差，回家后一直跟着我，贴在我腿边，用软绵绵的身躯蹭着我的脚背。

心里一下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我又抱着它哭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给它弄饭吃。

今天东西多，我也给鸭崽弄得格外丰盛，看它吃东西时，我的手机给我推送了一段视频。

好像就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位家长把自己孩子养的小狗送人，还笑得特别开心，没有人在意小孩子在一边大声地哭。

这后面还配了一个剪辑的视频，里面是家长用不同的手段，处理小孩子当作朋友一样的宠物，短短几分钟，我情绪又崩溃了。

我想起上初中的时候，妈妈拿回来一只小鸭，就像我第一次见到鸭崽时那样大，特别可爱。

它特别爱粘着我，会把头靠着我睡觉，长大后也一直这样。

我也会给它去菜市场买菜，回来洗好切好做好给它吃。

那时候我爸妈在闹离婚，每天都吵架，我躲在房间里抱着小鸭哭，它能感知到我的情绪，让我摸它肚子上的软肉。

小鸭越长越大，我也因为每天能见到它逐渐从那些吵闹中走出来。

直到那一天，我和朋友去外地玩，回来后却再也看不到小鸭。

我跑到客厅问妈妈：“我的小鸭呢？”

她指了指餐桌上那个大碗：“那儿呢。”

我崩溃大哭，冲上去打她，她直接甩了我一巴掌：“本来就是养来吃的，看你喜欢一直没想着杀，这不是你爸赚到钱了，正好庆祝一下。”

可是，那是我的朋友啊。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鸭货。和家里人的关系也变得很淡，爸妈最后也还是离婚了。

感受到鸭崽一直在用嘴戳我，我摸了摸它的头，它蹦上我的腿，在我脸上蹭啊蹭。

一张大嘴，直接包住了我的嘴唇和下巴。

要命啦，我被一只鸭亲了！！

那是我初吻！

我邦邦给了它头两下，它嘎嘎嘎委屈叫着。

“是不是苏心语把你扔了？”

嘎。

“你怎么找到我的？”

嘎嘎嘎嘎嘎。

算了，我暂时还听不懂鸭语。

小说《许柔谢辰》 第四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