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陆时修来了我的病房。
他的出现,令旁边床的人,愣了一下。
他冲诧异的眼光,点点头。
径直走到我的床头。
「清清,我给你办好了,单人套间,我们去那里住。」
我抬眸看他。
并不说话。
他在床边坐下,垂下了头。
很久。
他抬起头来。
「清清。」
手伸来试图摸我的脸。
我侧开。
「不要碰我。」
空气僵住了。
旁边的大姐,看了一瞬后,低头做事了。
我轻声启唇,「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他没回应。
只是,坐那一动不动。
像是岿然不动的山,挺着傲然的背脊。
「陆时修,我得休息了。」
「你睡。」
我不解的看着他。
眼神里,闪过一丝厌烦。
他低首,起身。
「我去外面走走。」
他离开后。
旁边的大姐,似乎想问我什么。
只是最后,她也没问出来。
我躺下,拉上被子,蒙住了自己。
被单下。
我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最后。
我这狼狈的一幕,还是被陆时修看到了。
半夜。
我醒来时。
病房安静极了。
我喉咙干哑。
拿了杯子轻轻出来。
就看到了,坐在门口排椅上阖目的陆时修。
我怔住。
他没回去?
他握拳搁在膝盖上。
拳心握着一枚绿油油的东西,我再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摩挲的是他的玉佛。
他睁眸,侧身就看到了我。
在看清我那一瞬后,他面色的凝重,顿时收了一些,「醒了?」
我只默声的看了他两秒。
就慢慢往开水房去。
如果给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排个序。
第一个,一定是陆时修。
只是我病了。
连路都走不快了。
安静的水房里。
我盯着升高的水杯。
水房的走廊外。
是一道修长的影子。
「已经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那道影子,走过来。
「清清,我会治好你的。」
「是吗?」
「如果我说,就算是能治好,我也不想活了呢?」
他顿时哑言。
随之,却是不顾一切,把我搂紧在怀里。
「别这样说,你一定会好好的。」
「你永远,都是我的陆太太。」
「不是的,我已经不是陆太太了,我也早就不想当陆太太了。」
「傻瓜。」
我只淡淡道,「请放开我,好吗?」
初识,我觉得他身上清淡的味道,很好闻。
可现在。
我只觉得,好难好难闻。
仿若那股淡香,在我的意识里,浓稠了几倍。
他的身子,似乎在抖。
抱紧时,更加用力。
我急道,「陆时修,我很疼,我的骨头很疼。」
他顿时松开。
我端了水杯就离开。
进了病房,又把房门关好。
熄了灯。
躺下一会儿,我感觉脖子上套了一个冰冰凉凉东西。
我抬手摸。
愣了一瞬。
开了小灯。
是陆时修的那枚,串着红线的救命佛。
陆时修早年,生过一场大病。
这佛是陆夫人去寺里,吃斋念经,足足跪坐四十九天,给他求的。
只求保平安。
这二十七年,陆时修也一直放在身上。
是在茶水房,我不注意。
他给我套上的。
我取下。
搁在了枕柜上。
外面,树影摇曳。
又像是夜鬼在嘶吼。
小说《其实很爱你小说》 第十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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