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娇弱瘦小的女人站在风里,凉风拂过,她的身体不禁微微发颤。
“我嫁过去了,你就能放过我母亲吗?”
声音如同山间清泉,却带几分颤抖。
程初蔚攥紧了拳头,清秀的眉头轻轻蹙起,眼里涌着水花,本就清澈的眸子愈发显得水润。
“我留着那个***也没什么用,只要你替宛如嫁给白家,马上就把你妈放出来。”
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妇女就是她的继母,脸上满是不耐和敷衍。
程初蔚深吸一口气,微微颔首。
“希望你说到做到。”
“还磨蹭什么?赶紧上车!”继母沈岑言辞刻薄,一把狠狠地把她往婚车里推去。
程初蔚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婚车一路疾驰,来到白家。
卧室里。
光线昏暗,但依稀看得清四周的布置,都是大喜的火红色。
程初蔚一袭红色婚裙,与她雪白如瓷的肌肤正好形成鲜明对比。她孤坐在床上,低着眼眸,内心惴惴不安。
她今晚嫁的,是云城里呼风唤雨的白家继承人,白笠泽。
性情阴晴不定,是城内出了名的魔鬼、怪物。传说在一场大火中被灼烧了大半张脸,面相奇丑无比,还有不少怪癖。
这也是程宛如不愿嫁给他的原因。
但程氏欠下巨款,只有答应与白家的婚约,才能解决巨额债款。因此,沈岑就拿母亲来威胁程初蔚,强迫她替嫁。
“咯吱——”
思绪间,房门被打开。
一道刺眼的白光映进来,逼得程初蔚紧闭双眼。
“你是谁?”
冷沉的声音响起,程初蔚抬眸,瞳孔骤然睁大,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啊!”
一张恐怖凶恶的面具赫然映于她的眼前。
是……白笠泽?
传闻他毁容过后,日日以面具示人。
望着眼前西装革履、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尽管看不到他的面孔,但仅仅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咄咄逼人的冰冷气息,就已经让程初蔚不禁感到恐慌。
程初蔚极力保持镇定,平稳剧烈的心跳,红唇微启:“我是程……程宛如。”
面色微红,她从不说谎。
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透着几分冰冷,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盯穿似的。
程初蔚捏紧拳头,低眸,生怕被她看出自己在撒谎。
一旦被白家发现替嫁,那整个程氏都要葬送!
“怕我,却嫁给我。”白笠泽眼眸里尽是讥诮,“为了钱?”
声线如同淬了冰,程初蔚不敢回应。
“还真是不择手段的一家人。”
从二十二年前,到现在,都是如此不择手段。
白笠泽冷峻的眸子微眯:“既然如此,那就履行你的义务。”
义务……
作为……妻子的义务?
程初蔚还没缓过神来,那张凶狠的脸已经凑近,更有大掌从她的腰间滑到领口,直接把衣裙撕碎!
“刺啦”一声,布料破碎不堪,光滑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慌乱如同汹涌的潮水猛地涌上心头,她手忙脚乱地用细碎的布料捂住身体。
“不、不要……”
传闻进了白笠泽房间的女人,就从来没活着出去过!
程初蔚瑟缩着身体,不断往后退。
“来都来了,还想逃?”
男人沉重的身体覆压上来 ,酥麻的感觉流遍全身,程初蔚急得双眼通红,泪光充溢在眼眶。
“放开我,走开!你这个怪物!”
男人倏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嗤嘲地冷笑一声,程初蔚只觉得瘆人。
“怪物?”白笠泽直勾勾地盯着她,阴沉的眸光闪烁着些许愠怒,“你又算什么?拿钱办事,不就是***?”
两个字,如同两把利刀,深深***程初蔚的心里。
她在程家受过不少委屈,也经历过无数冷眼和暴打,唯独没有受过这样伤人自尊的侮辱。
她抿紧嘴唇,眼里充斥着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厌恶和畏惧。
“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提不起丝毫性趣,但作为白家夫人,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传出去丢的是我白家的颜面。好好享受你的新婚夜!”
话音刚落,程初蔚刚想挣扎,就被他死死地摁住双手,腿间被强行分开。
在刺啦声中,衣裙被粗暴的举动剥了个精光,眼看丑恶的男人就要解开裤裆,程初蔚顿时如同被雷击中,轰然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望着昏厥过去的女人,肌肤白皙,面容精致。
白笠泽喉头滚动,松开了她。
该死,竟然会对这个女人产生冲动!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欲望,目光逐渐暗沉下来,化为一片阴鸷。
这样,就晕了?
苏氏……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二十二年前的仇怨,势必让你们付出代价……
翌日清晨。
“不、不要……不要!”
程初蔚目光满是恐慌和畏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做噩梦了……
梦到妈妈被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扔进深海里喂鱼,她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撕咬得遍体鳞伤!
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程初蔚赶紧抓起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里传来冰冷机械且重复的声音。
程初蔚攥紧了手机,不由得紧张起来。
继母说过,只要她嫁进白家,就会把母亲放出来,可为什么母亲的电话依然打不通……
紧接着程初蔚试遍了家里人所有的联系方式,继母、父亲、妹妹竟然统统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她们又欺骗了她?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程初蔚强忍着眼泪,匆匆洗漱,望着一地狼藉的破烂衣裙,只觉得恶心,重新挑了件宽松长T,如履薄冰地溜出卧室。
偌大的别墅里,竟然空无一人。
她必须赶紧回家!
程初蔚怀揣着不安的心,急匆匆地下楼。
“夫人。”
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程初蔚心头一紧,顿下脚步,胆颤心惊地缓缓回头。
只见一个身姿挺立如松柏的男人,黑色西装,五官精致如同刀刻斧凿,轮廓线条流畅,面容清冷。
四个字,绝世英俊!
俗话说相由心生,像白笠泽那样毁容奇丑不愧是怪物,那像眼前这个男人这般俊俏的……自然是心善之人!
面对他,程初蔚竟然莫名的安心。
她勾出明艳的笑:“你……是白家的保镖?”
男人略微沉吟,眉头一蹙。
保镖?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