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然追出展览馆的时候发现淫娘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并陷入了昏迷中，而洛修齐却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我和林然只能现将淫娘送往了离警局最近的81244部队医院。

“淫娘不会有事吧？”我看着淫娘被推进了抢救室，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放心吧。寅良那小子命硬得很，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林然紧锁着眉头，看得出她此时也很难熬。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到抢救室的门再一次打开得知淫娘被救回来的消息后，我这心中的大石才能安然落地。

“饿不饿？去食堂吃点东西吧。”望着病床上的淫娘问道。

“你要是饿就去吧，顺便给组长去个电话通知一声吧！”林然看着病榻上的淫娘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自言自语道，“哎。真是触了霉了。”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这守着，我去给头儿打电话。”招呼过后我便去楼下给连瑀安拨去了电话。

连瑀安听完我的叙述之后，虽然没有发怒但是还是很不高兴的。其实想想也是，换做谁没抓到疑犯还搭进去同事也是很难高兴得起来的。

“行了。你和林然尽快回来吧！我让小杜去帮忙照料。哎？你先等会！”说着说着连瑀安突然打住了话语然后小声地不知道在对其他人说些什么。

半晌，电话那侧才又传来他的声音。

“洛修齐回来了，捎带脚也把那个嫌疑人带回来了。你和林然抓紧时间回来吧！”他还没等我回应一声，电话就啪的一声被挂断了。

我望着话筒半天才觉过味儿来，连忙连跑带颠的上楼拽上林然回了警局。

刚一回组里就看到洛修齐和恕哥在那插科打诨，而一旁的菁菁则在那捧着一本时装杂志在那看着。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似乎又都注意到了我，眼神像是不经意一样地向我瞥来又像是故意一般地向我偷瞄着。

终于，还是我没能沉得住气。

“齐哥，你把人抓着了？”放眼望去除了他三外和那个不知道是否在办公室的连瑀安外就一个外人也没有了，所以，这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阿良那小子没事吧？”洛修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着我。

“没事，不过得在医院观察两天。”我话刚说一半就听到身后林然那略带怨念的声音，“洛修齐，人呢？”

到底是林然，一开口洛修齐就上了道，“在旁边屋呢，连组在那。”

旁边屋？我开始一直以为警局分配给我们的除了这间综合办公室外就是对面那间单立给林然的法医处了，不曾想这还给我们单独分了一间审讯室。这可着实让我有些吃惊。要知道，警局大楼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每一间办公室都有其固定的用处。然而真正让我吃惊的，并不单单是警局对我们的优待，而是旁边屋的配设。

敲了几下门便和林然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审讯椅上的朱熊。朱熊那肥腻的身躯此时正蜷缩在那张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类似于精神病人穿的那种衣服一般，两只手被反捆在身后。

整间房间被布置成了镜面反射，各种高科技产品一应俱全，让人甚至有一种这不是审讯室的错觉。

“头儿！”我和连瑀安打过招呼后便和林然坐在了朱熊的对面。此时的朱熊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离了，眼神也不再迷离了，身子也不再哆嗦了。只是多了一份恐惧，胆怯。

“小乐，你来问吧，林然，你帮着记录一下。”连瑀安交代过后便翘着二郎腿在那观战了。

“姓名？年龄？从事什么职业？”虽然已经知道他姓甚名谁，但是出于规矩还是要问的。

“朱熊，32，自由职业。”朱熊半垂着的眼睑忽然微微抬起，向林然的方向瞥了过来，“完美，真的很完美。”

那一副猥琐的神情看着就让人反胃不堪，我清了两下嗓子后厉声说道，“咳咳。你认不认得这几个女人？”我将文件中的失踪者照片抽出一把丢了过去。

“不认识，她们是谁？”朱熊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林然身上移开。他几乎看也没看那照片上的样貌就脱口而出。

“你不认识？”我冷笑一声后继续说道，“你若是不认识的话，我们怎么会在你的展览馆里发现系属于徐璐的骨殖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们政府一向对我们这些有过历史的人有所偏见，但是也不能大白天说梦话吧？”

“梦话？哈哈！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说梦话。”当证据一项一项地列举在了朱熊面前，我看到他眼中的自信在逐渐熄灭。渐渐地，他眼中只剩下一种如死灰般的暗淡。

“十几条性命，你究竟有没有人性？”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后，愤怒地问道。一个个十几二十岁花一样的生命就这么被人给扼杀了，我想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隐忍的。

“艺术，你们懂什么叫艺术么？”朱熊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说得已经麻木了，此时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痴痴地看着林然。

“心怀善念的人创作出来的是艺术，而你？不过是垃圾的集合罢了。”听完朱熊的巧言令色，林然也着实有些愤怒了。她杏目怒睁，嘴巴张了又张，看那口型若是出了声必然是一顿血骂。但终究，她还是忍住了。不知道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呢，还是觉得对这种人爆粗都是一种羞辱呢。

“艺术，真正的艺术是不会被时间所磨灭，而我所创造的艺术便是这种永葆青春不会被任何其他外界因素所影响。”朱熊并没有因为林然的态度而有所转变，依旧是那副德性。不大的眼睛里甚至在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在想要将林然也做成一副骨雕呢？

“朱熊，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在咱们国家是重证据轻信口供的。2002年陕西省曾发生一宗入室盗窃案，虽然没有口供，但是一样被***。你认为，你逃得掉么？”若不是连瑀安在此时出声的话，我想我差点就要忘了他也在审讯室里。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完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其他的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朱熊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情绪突然在那一瞬间变得松弛了下来。然而，这种神情只是存在于一瞬间。

很快，他的身体开始不住地抽搐。那感觉似乎就像是把一个人丢到了冰窟窿中一般，瑟瑟发抖。眼泪鼻涕，很快便流的到处都是。

“求求你们，给，给我点。”颤抖的声音在那叙说着内心的渴望，充血的双眼透露出原始的本性。

“你想要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瑀安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还装着些许白色粉末。

朱熊一见那袋子便忙不迭送地在那点头，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渴望这包东西。然而，连瑀安却并不急着给他，反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忽然狡黠地一笑转身对朱熊说道，“你已经没有秘密了，我凭什么把这个给你呢？”

朱熊听罢，狭小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大吼着，“是不是我有线索提供，你就把那个东西给我？”喉咙不住地下咽着口水，身体也不住地在那挣扎。

“当然，但前提是，我觉得值！”连瑀安转过身时已经恢复了他那张不苟言笑的嘴脸，手还不时地晃了晃那个小袋子。

“其实，我是受人指使的。”朱熊的秘密似乎很令连瑀安满意，他刷地一下便将口袋丢到了朱熊的面前，然后又绕到其身后解开捆缚着双手的带子。

朱熊见到粉末的那一瞬间，激动的简直说不出话来。然而鼻子刚要碰上，就被连瑀安抓住了衣领。

“你的秘密才说了一半。”态度虽然平和，但是话语却如同命令一般，让人无法拒绝。

“其实我和他并不是很熟……”他刚开了个前言，审讯室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将门打开，原来是今早刚见过的老徐，徐向东。此时的他，正一头大汗地喘个不停。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看老徐那样子，我就知道这定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不然依照老徐这样一个资深刑警来讲，万不可能如此失态的。

“展，展览馆，着火了！”他这话刚一出口，就引得连瑀安和林然一齐走了出来。

“妈的，怎么搞得？老徐，你在这儿看着他，这小子狡猾的很！小乐，林然叫上洛，咱们一齐去趟现场！”话刚一说完，就见连瑀安往楼梯方向走去。我见此也连忙跟了上去，而林然则是跑到隔壁叫上洛修齐拿上家伙以后才跟我们汇了合。

小说《追踪者日记》 第五章·疑犯追踪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