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说我断了我妈李家的血脉,唯有扮成女娃,在十岁的时候剥皮做成纸人,于月圆之夜贴在
沾着喜字的窗纸上看她和我爸同房,等我自然消失的时候,我妈就会诞下男婴。
如果此时将溺毙,李家以后的子嗣将都跟我一样,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我爸是倒插门女婿,一切都听我妈的。
我妈将信将疑,但还是把我留下了。
我成为家里任打任骂的女佣,家务活都归我管。
在我十岁之前,我妈先后怀了几个,生出来的无一例外都跟我一样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甚至有的
身上还有鳞片。
我爸将他们活埋到墙根下。
等我十岁的时候,墙根下已经白骨累累,正午的时候都冒着一股冷意。
[贱蹄子,跟我到墙根上根香。」
我没有名字,随便一个蔑称叫得就是我。
我妈今天格外有精神,她十天前又生下一个怪物,这个怪物尤为特别,肚子上也长了一只眼睛,一
出生就睁着,黑黝黝的尤为渗人。
听说我爸埋他的时候一声不吭,那三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吓得我爸这几天噩梦连连。
每埋一个婴儿,我妈就会在过了月子之后去墙根下上根香,也不知道是忏悔还是埋怨。
我跟着来到墙角。
这次与以往不同,以往也就是一根香,但是这次我妈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满满当当的,里面还
有针线。
我跟往常一样点了香,蹑手蹑脚的将它插到地上。土壤松软,好像我稍稍向下一摁,就能碰到他们
的尸骨。
满是被扔掉的怨气。
也许都是怪物,所以我能感同身受。
就在我插上香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大掌摁着我的脖子向下压。
我跟跄倒地,啃了满口土。
冰凉带着腥味的土进了嘴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阵疼痛。
腥热的血喷溅而出。
我被我妈藏在篮子里的菜刀°一刀毙命。
我一旁观者的视角看了全程,她先是将我肢解,剥皮后用针线一点点串起来,缝成了一张满是阵脚
的人皮,我脸上惊恐的表情还在,她许是觉得难看,将我的脸改了又改,努力将我嘴角上扬,勉强
挤出一张笑脸。
[贱蹄子,你快有弟弟了,哭丧着脸真晦气!]
我妈将人皮放到了篮子里,用带着施舍的目光看向地上的烂泥——我的肉。
鲜血染湿了地下松软的土壤。
她拿起旁边的铁锹,随意的铲了两下,将我埋了起来。
土一层层的洒在我身上。
我明显感受到地底下有东西撕扯我,像是恶鬼索命。
估计是怪物们用血肉养的常年活在地底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