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在病区喧哗！」

护士长出现，打断了肖岂的话。

我对肖岂摇头，恳求他替我保守秘密。

这时候，沈宴赶来，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倩。

他怒不可遏：「姜言溪，你给我滚进去！」

我盯着沈倩躲闪的眼睛，道：「那就在妈妈面前，把真相说出来吧。」

病房里，贺霆昀揽着沈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歉。」

我双手在身侧紧攥成拳：「应该道歉的不是我，是她——」

沈倩扬手要扇过来，被我握住手臂。

「啪」的一身脆响，沈倩捂着脸，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回国后逆来顺受的我，突然反抗了。

「刚才没打完。

「这一下，是为了肖医生，你不该污蔑他。」

沈倩的尖叫着要冲过来打我，被贺霆昀禁锢在怀里。

他皱着眉，恶狠狠盯着我：「这么护着，你跟他睡了？！」

我直视着他：「这跟你没关系。」

「姜言溪，你简直脏透了。」

贺霆昀眉头微皱，神情里满是厌恶：「你为什么，没有在国外死掉？」

本以为没什么会让我更难受了，但此刻我还是感到胸腔一阵剧痛。

最后的一点念想，被碾碎了。

我真的很脏，我也好想早点死掉啊。

贺霆昀放开了沈倩，她冲过来一脚踢在我腿上。

我扶着床围栏，咬牙站住。

沈宴幽幽道：「妹妹，别打残了，她还要伺候妈呢。」

我抬眼对他道：「沈宴，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昏迷吗？」

他冷笑一声：「还好意思问？不就是因为你！」

我摇头：「不。妈妈在6月就安排了手术，可最后手术时已经8月。

「两个月的拖延，耽误了病情，才导致她昏迷不醒。」

我看着沈倩惊恐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为了钱，要放弃妈妈，我说的对吗？」

沈倩乱了阵脚，浑身发抖：「你，你听谁说的？！你胡说！」

可惜沈宴完全不相信我：「姜言溪，你在发什么疯？」

我走到病床旁，轻声道：「妈妈，您听见了吗？」

沈倩扑过来，见妈妈闭着眼睛，转而对我疯狂地推搡撕打：「你这个***！」

没人拉开她。

我本能地抵抗挣扎，却在混乱中拉扯到一旁的仪器线路。

我连忙抬头查看，却撇见沈倩唇角一抹诡异地微笑。

「吱嘎」一声，悬墙的仪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下一秒，一台监护仪轰然掉落，冲病床砸下。

抱住妈妈是本能，但这次的拥抱却很疼。

机器砸在我的后腰，分不清是哪一边。

我贪恋妈妈的怀抱，赖在里面不愿起身。

好累啊，妈妈。

你什么时候醒来，我好像，快坚持不住了。

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冲进病房，我断续地听见他的怒吼：「……只剩下这一颗肾了……她会死的！」

混乱中，我落入一个怀抱，被人掀开衣服查看伤处。

藏不住了，我想。

然后我看到贺霆昀血色尽失的脸，惊愕。

错乱。

难以置信。

他僵硬地将视线从伤疤移到我的脸上。

语气颤抖：「小溪……」

我虚弱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贺霆昀他，不是恨不得我死吗？

那为什么，会哭啊……

小说《残破小溪》 第10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