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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前雨摇扇空中樱

佚名2020-08-21 17:43:53

封羽西还来不及为皇后求情便见封邑启和西琼将军一起消失在长廊的尽头,看那样子应该是去往封羽锦的西赋宫,皇后瘫软的坐在地上,眼神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是枯死的花朵,窒息的危险宣告着她精力的殆尽。

她现在是连最后的机会也毁掉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难道是她打草惊蛇了吗,封羽锦那边不可能会事先知道,如果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毫无防备不对,难道是那个揭发她的宫婢萝巧,可是她的计划只有虞莲心知道

虞莲心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舞己之后,她突然与她联手,完全罔顾和舞己之前的情谊,她以前只觉得虞莲心是棵墙头草,舞己这颗大树一倒就见风使舵你粘上了自己,看来还是大意了

她现在可能正拿着从她手里夺走的凤印在沾沾自喜,得意洋洋,那种胜利者的姿态

“虞莲心你个***!本宫要你成为第二个舞己!”

甩袖回宫,她缱绻榻上,摸着肚子,心里悔得要死,她怎么就没能看穿,这个虞莲心才是最大的敌人。

“来人!”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绿芙上来,低头拜了一揖。

“那个萝巧呢?”

“回娘娘的话,奴婢都处理好了,她因为脸上伤疤恶化,无药可医死在了司衣局。”

“嗯,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宫把她打发到司衣局本就是格外开恩,没想到她居然帮着死人来加害本宫,哼,死有余辜。”

想了一下,她又说道:“去告诉太子,让他注意一下西至宫的动静,也让他多去走动走动。毕竟发生那样的事情,本宫也有错”

绿芙应着,取了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娘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陛下只是一时冲动,娘娘不要放在心上,小皇子肯定也不想娘娘那么伤心难过。”

“绿芙”

皇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听着绿芙的话微微有些动容,大概是落魄一回,才更珍惜身边的温柔吧。

她尤感疲惫不堪,捏着单薄素色的披风一时之间烦闷不安。

原来她也会累,她也会撑不住。

原来她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

她只想到自己是一个母亲,肚子里面还有一个皇儿,她害怕有人从中作梗,她害怕虞莲心借此契机一举夺得实权,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的儿子是太子,她是皇后,而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皇家的血脉。

虞莲心,不过是一时得势。

她应该重振旗鼓,韬光养晦,争取下一次凤印回到掌心的时候,虞莲心,在宫中也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现在最紧要的,是解决封羽锦一事。

凤阳宫漆黑一片,夜已经深了,烛火熄灭,月光照进窗棂,床榻的花纹暗暗的发光,然后到床帘,月光走过的地方,是清爽微凉的脚印。

绿芙关上宫殿沉重的大门,明亮的灯笼离凤阳宫渐行渐远,她的脚步轻而缓慢。

一拐角,进了太子的东至宫。

东至宫依旧灯火通明,静得可怕,夜风凛凛吹着,在这初夏的晚上也还有丝丝凉意。

与东至宫一样的还有封羽锦的西赋宫。

御医已经给封羽锦进行完一轮的治疗,好在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有了成果,封羽锦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身上的温度也不再冰冷坚硬,除了还在昏迷,他已无其他大碍,就是胸口的伤口太深,醒后还要缝针,现在的话身子太过于虚弱,御医们都不敢冒险。

御医施救的过程中,封邑启和西琼一直在旁边盯着,生怕封羽锦再出意外,好在御医们的医术精湛高超,不到一个时辰封羽锦就脱离了危险,也不枉整个御医院倾巢而出,和封邑启一直的提心吊胆。

西琼此刻却是看着封羽锦的脸有丝许的触景伤情,他的模样像极了舞己,若他睁开眼睛,里面一定是如他那时所见的舞己的明媚和炯炯有神,让人不禁痴迷其中。

“刘御医,锦儿何时会醒?”

封邑启问御医院的御医之首刘寻乃,他白天忙着批阅奏折,处理大小琐事,熬到现在已经是脚步发飘,眼睛红肿,可是他又放心不下封羽锦,只能一直硬撑着。

“三皇子眼下已经没什么大事,若是服药后,应该黎明就能转醒,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老臣和各位同道,陛下和将军还是回去歇息吧。”

“是啊陛下,这个时候陛下更要保重龙体。”

“西赋宫有刘御医在此指导,陛下大可放心,三皇子所伤肺腑,一时也急不得,日后还需要好好调养。陛下请回吧。”

封邑启点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西琼看他黑眼圈确实重得很,平常朝廷的事情就够他忙了,现在加上后宫,量谁也吃不消。

他叹了叹气,道:“陛下回去歇着吧,明早还要给大臣们一个交代呢,羽锦这里,有本将军。”

他大义凛然,弄得封邑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唯有投以感激的目光。

西琼却是骄傲一笑,洒脱又释然:“你我君臣,应该互相扶持。”

“西琼”

“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蹭蹭的了,再不走,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可累得很。”

“那好,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也不要勉强,羽锦就交给下面的人,朕就先回去。”

“走吧,走吧,哎呀。”

西琼这样自然调侃的语气让封邑启觉得,他们中间巨大的间隙似乎就因为这么几句话填平了。

三言两语,一笑泯恩仇。

仿佛是,他跟西琼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时候,他是一个痴迷于练功的王爷,西琼是一个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贵公子。

西琼喜欢饮酒,一年四季,总爱在樱花树下的石桌上,一边饮尽杯中酒,一边笑看他练习拳脚,看他练的满头大汗时,他就举起酒杯招呼他:“邑启,过来饮酒。”

“今日的是什么酒,与之前的似乎不同,闻着要甜香一些。”

他就坐了下来,西琼给他倒酒,他轻啜一口,果然甜美清新,入口唇齿留香。

“怎么样?”

“嗯,确实别具一格。”

“这是阿舞新酿的樱花浆。四月樱开满天,取下花瓣酿制成酒,风味独特不易醉,倒是相当不错。”

西琼口中的阿舞,他一天至少提到不下十次,而他还没有见过,只认为不过是比一般富家千金要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良家小姐而已。

可他如何知道,能让西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女子,一定是个一等一的尤物。

那个名叫阿舞好女子所酿的酒,他却是喝过不少。

每个季节都会推陈出新,会以时令瓜果,大米小麦为主,酿出的酒巷子深处都有人连连称赞,因为西琼的原因,他有幸一饱口福。

日积月累,他对这个活在酒香深闺,和西琼内心深处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他在夜里翻来覆睡不着时,总会想象那个女子的脸,是娟秀清丽,还是冷艳高贵,他想过无数个夜晚,却是徒劳一场。

西琼又在饮酒时,他的手边有一封信,他要来看了,只一句就看不下去,那个女子的字迹文雅秀丽,起头就是一声悱恻不已的“西琼哥哥。”

这一声“西琼哥哥”,如同巨斧痛凿他心,何时生出的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感觉到痛。

“明明只隔了一面墙,为何还要写信那么麻烦?”

他强颜欢笑,却想知道跟那女子更多有关的东西。

“青梅竹马的关系,小时如胶似漆,长大之后便要顾及名节伦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逢佳节才出府,我若不去找她,只怕连信都讨不着一封。”

她与他,相见亦难,那他和她,一面无缘。

就在他想要放弃时,迎来了全新的转机,西侯府老爷因为贩卖私盐被衙门抓捕,府里上下几百口人一并入狱,西琼也在其中。

三个月后,西侯府老爷于狱中病逝,他想尽一切办法都只救得西琼一人。

那时候他终于见到了阿舞。

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看在眼里,拉遍关系,找尽人脉,但是贩卖私盐乃是死罪,阿舞的父亲,不过一个漳州知县,在这件事情上,什么忙都帮不上。

西侯府一案,已然成为定局,朝廷派出精兵看押余下的人,戒备森严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他连劫狱都是无从下手。

“王爷,求你救救西琼哥哥他不能有事……”

她说她叫舞己,他却想喊他阿舞。

可是就算她只对他回眸一笑,让他竭尽全力也值当了。

三天后,终于在危机关头在刑场救下了西琼,他已经是骨瘦如柴,家中遭逢巨变,他一时难以接受,好在有舞己陪着,他也有人倾诉苦水。

就这样过了一年,他和舞己也是关系渐近,而西琼却像是有意撮合他们。

那时在樱花树下,谈起舞己就眼眸生出清透如水纹凝光的西琼已经不复存在,他只会静静的看着他和舞己一起目光交织如网,汇着银色的大海,然后把西琼吞没。

“邑启,你喜欢阿舞吗?”

“西琼,我”

“回答我,喜欢阿舞吗?”

“西琼,抱歉,我”

“我懂了”

西琼的话无头无尾,听得他云里雾里。

他对舞己的感情全面暴露。内心对西琼有意料之中的愧疚。

那之后,西琼很少饮酒,就连那石桌也尽是干枯飘落的樱花,一层又一层,无人有空去清扫。

他也不再练功,也没有勇气面对舞己。

她知道他的心意吗?

还是,她的眼中除了西琼再容不下任何人。

一个月后,他的父皇因为积劳成疾,身染重病,在此期间,她的母亲笼络了朝廷和城外的势力,十天后,父皇驾崩,因没有册封太子,他的母亲就趁势把他扶上皇位,孝期三月,他没有出宫,对西琼和舞己想念至深。

孝期过后,她的母亲雷厉风行,查出他心头所爱乃是城中知县的女儿,母亲大发雷霆,初步登基家国不稳,指责他尽想男女私情,他为护舞己不受母亲暗中杀害,只能特颁下圣旨,迎娶舞己入宫。

他以为舞己爱西琼数年,一定会宁死不从,没想到西琼却出面撕毁了婚约。两人的腹内之约,此后一笔勾销。

他曾经出宫见过西琼,被他冷笑着看着,他已经没有力气辩驳,也没有资格求取他的原谅。

“西琼,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舞己质问西琼,当着他的面把圣旨摔得老远,噼啪的声音听得他发怵。

“没有”

西琼也不解释,沉着脸看着舞己哭得稀里哗啦。

“西琼,我恨你!永远都恨!”

他看得胆战心惊,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也不知道应该劝谁。

西琼转过脸,对他说。

“封邑启,我退出了。你那一道圣旨来得正是时候。”

为什么,西琼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明明不是他的心里话,看西琼的眼神就知道,他还是怨恨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舞己。

“西琼,我如你所愿。”

舞己忽而说道,她拉住他的衣袖,倔强的自尊支撑着她做出最后决定,眼眸波光粼粼,眼泪却没有流落。

西琼没有答话,走了。

留给他们一个坚强到可怜的背影。

他的双肩似乎抽动得厉害。

也许,就连她舍不得落下的眼泪他都替她流了吧。

他的眼里,她就是整个世间。

别人看他和她,只道是金玉良姻,殊不知,世道艰难,人心思变,现在他无力陪他笑颜如花,而封邑启可以,他喜欢他,以后会比他更喜欢,更能照顾她。

她哭也没用,闹也是枉然。

西琼宣告退出,不会改变。

那一日她大婚,西琼衣着光鲜靓丽,笑容可掬,他向舞己敬酒,却被她一掌拍落,红巾下面红扑扑的脸蛋像开得美丽动人的樱花,可是她没有笑,木然的看着他。

“西琼,你真的是可恨。”

然后,他把她搂尽怀里,不然她继续落败。

西琼的眼神一直紧随着他们,他能够感觉。

最毒的仇恨,有缘人各自离分,当年嫁衣他人娶,少年空恨,自飘零。

只是后来,他还是进了内宫,做了将军,和封邑启关系止于君臣。

请封北疆,是他知道舞己已经忘记,当年的青梅树下,黄酒半杯未就,人却渺然。

不过他骗不了自己的心,他这一辈子,都爱着舞己。

他轻负她满眼柔情,是为一世相记,黄泉碧落,他为她落血为界,万里北疆,他思她疯癫成狂。

得知封羽锦脱离了危险,商牟总算可以离开一会儿,他望着风荷举的方向,飞檐走壁,远远就看见了环月抱着膝盖坐在屋顶,背对着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商牟心下一紧,难道环月出事了吗?

看样子,那个杀手并没有再这附近,周围太过安静,他感受不到杀气和其他人的气息。

“环月,你怎么了?”

环月竟然在哭,轻轻的抽泣起来,商牟无比心疼,把她静静的抱紧,拭去了她温热的泪水。

环月回抱他,哭得更加动情。

“商牟我心里难受”

“怎么了,组织的叛徒到底是谁?”

“是秋临”

“是她”

“我追她到此还没有交手,她就投湖自尽了”

环月放声大哭,片刻就哭湿了商牟的胸膛,他看她这样,心中被她还有烦闷,他见不得她哭,每每她在面前落泪,他就觉得有人在扎他的心。

“好了,这不是你的错……怪只怪她太执着了逃离星河”

“商牟,你有想过离开星河吗。”

这样的问题自环月口里说出,尤其可怕,商牟想了想,抱着她跳了下来:“你去哪,我便去哪。”

他以前孤独惯了,想过一直待在星河,在星河他可以不去想明天的计划安排,他永远闲不下来,星河的名单里面有永远杀不完的人,无名小卒,或是达官贵人。

后来环月随他来到星河,他才了解,原来以前的日子才是真的孤独,早在她勇敢在他面前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该和环月在一起,她想要平凡的生活,他会给,她想要名垂青史,他乐意奉陪。

星河,是一个冷血的巢穴,待得久了也会厌倦。

“商牟,你害怕吗?”

她贴着商牟的身子,双手环在她腰间,露出小女孩的可爱姿态。

“我,没有什么怕的,也许也会怕,你与我一起,也就不那么怕了。”

他扶着她的肩膀,用下巴抵着她的头,柔情万种。

秋临的话记在了环月心里,她懂那个意思,在星河的所有人,都只是一个用来杀人的棋子,所有人都是星河黑主统一天下的垫脚石。

“回去吧,秋临我找人捞上来,等王爷醒了,还要去找皇后要一个交代,陛下虽然降罪皇后,把她禁足凤阳宫,不过按王爷的计划,这远远不够。”

“小王爷怎么样了,他还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想到与封羽锦的玩笑,她不由的破涕为笑。

“没什么大碍,只是还在昏迷,有西琼将军和两位御医守着。”

“那我先回星河复命,宫中的事交给你了。”

“嗯,你要小心。”

“商牟——”

她轻喊,粉唇印上了她的右脸。

他右脸滚烫,如旺火上煨。

小说《一别两宽各欢喜》 第十一章前雨摇扇空中樱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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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第一章若教传说作机关 第二章两处闲愁无处藏 第六章 一风魂尽妆泪干 第八章风荷举时阮清湖 第十一章前雨摇扇空中樱 第十二章无声月下巧作书 第十四章歌尽风尘无清霜 第十五章花灯如梦醉无人 第十七章风月无故为佳人 第十八章不知其中玉似烛 第二十章得卿一笑千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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