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g：我遇到麻烦了。

Whalefall：什么麻烦？

Wong：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帮帮我。

Whalefall：具体一点。

Wong：网站有事情不对劲，只有你能帮我了。

等了十几秒。

Wong：求求你，我不想让老婆孩子卷进麻烦里。我来见你。

Whalefall：不行。

Wong：你来见我也行，我不敢到处走，现在在迈高路尽头的网吧。

一分钟后。

Whalefall：见面谈。

对方下线。

网安大队的办公室内即刻传出欢呼声，御剑松了口气，成功利用王军的ID钓出幕后主使者。他从点滴痕迹里推断此人账号权重较高，极有可能是暗网管理员之一，如果是真的，他简直迫不及待想见见真人，最好能聊个天，学习学习。当然，不能被重案组的人知道。他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打开内部通讯说：“迟队，这边搞定。”

五公里外，迟重正与一队人马埋伏在目标网吧附近，等嫌疑人现身。

“收到。”他听完，打开对讲机低声通知队友，“各人注意，鲸鱼上钩了。”

迈高路在三环外面，是市中心与郊区的过渡区，这块地方从没有停下建设步伐，灰尘满地，居住条件差，居民素质和收入水平普遍不高，但有一个好处，工作日人少，方便抓捕。

警员们在暗处藏好，迟重躲在网吧对面的车内窥视，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个路人，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情绪高昂。

时间仿佛凝滞一般，缓缓流走一个小时。

又过了半小时，仍然没见动静。

最初的紧张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烦躁和无聊。他们开始打赌下一个经过的是男人女人，目前胜负率大致对半开。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出现时，一辆黑色桑塔纳慢慢驶到附近。

迟重嗅到一股铁锈味，那是罪犯独有的味道。

对讲机里传出大嘴的声音：“是他吗？”

“是。”

“抓吗？”

“别急，焖一会儿。”

桑塔纳停下来，但没熄火。车窗摇下一个缝隙，露出一张男人脸的上半部，他戴着眼镜，朝外奇怪地张望了一会儿。也许感到不对，他突然摇上车窗。

迟重果断下令：“就现在！抓人！”

顿时，从四面八方冲出七八名警察扑向桑塔纳，车主想逃窜，被大声喊停，趁他懵了片刻，大嘴等人把他从驾驶室里拖出来，狠狠按在车前盖上。

迟重敲着此人的头问：“鲸落？”

“是……啊，不是。”

“到底是不是！”

“我不知道！东西在副驾驶位上！”

迟重疑惑地打开车门，见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只鞋盒大小的牛皮纸盒子，上面贴了一张便条，印着鲸落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他俯身进狭窄的驾驶舱，小心地凑在盒子外壁听了一会儿，只听到细微的发条声，但判断不出是什么，于是吩咐通知拆弹组过来。

男人一听，脸色刷的白了：“这是炸弹？！”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有人叫顺风车，让我把东西定时定点送过来，说到了这里就有人取。他娘的怎么会是警察啊！”男人简直欲哭无泪，哀求到，“各位警察同志，我是无辜的！真不关我的事啊！”

迟重心中一惊，急忙问：“是谁？谁叫的顺风车？”

“不认识，一个男的，戴着墨镜，他用手机下的单，我在路边接的东西。”

迟重一把夺过男人的手机，打开订单，拨通对方的号码，果不其然是空号。他略一思索，拿起纸盒，三两下撕开封口的胶带，只见里面是一个塑料闹钟。

“妈的，被耍了！”

他大骂一声，让大嘴带人回局里录口供，独自拿着男人的手机跳上警车，差点把老车门拍烂。他拉响警报，一路疯癫地赶回警局，把手机交到御剑手里。还有机会！只要找出对方的下单地点，调取路面附近监控，利用面部识别技术就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天王老子也插翅难逃！

同天，千里之外，战乱国四人组在朝阳沐浴下跋涉前进。

驱车进入古建筑遍地的旧城区，沈其漫不禁震惊于它们损毁之严重，仿佛走入二战残骸。在这片废墟里，一眼可见图书馆骨骸挺立，砖石上斑驳的灰色是焚烧图书留下的痕迹。这是对文明最彻底的抹杀，留下的人，重新进入蛮荒时代。到处是受伤的流民，孩子们挥舞木枪打闹，把这当作是游戏。唯一鲜艳的颜色来自于几个儿童手中的橘子和他们车顶显示和平身份的中国国旗。

到达安迪·克拉克登记的住址附近，众人下车。情报显示这幢楼在战前是一个通讯公司的办公地点，现已废弃。估计极少有中国人到附近来，他们不可避免地收到大量审度的目光。

他们走到三楼七室前，沈其漫敲了敲门。

门打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当地女人。

“你好，我想找安迪·克拉克。”沈其漫用英语说。

“不认识。”女人关上门。

沈其漫对其余人摆手，示意不要激动，隔着门说到：“如果她不能见我，她的账户或许将被冻结，全部。”

沉寂了片刻，门后响起解开安全锁链的声音，女人打开门，不悦地请他们进来。

屋内与沈其漫想象的样子大不相同，收拾得干净整洁，弥漫着一股花香。他们走向阳台，发现窗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的玫瑰，大马士革红玫瑰，绽放在战争阴霾下。

“请坐。”女人忽然用标准的中文说。

众人很诧异，更知来对了地方。

沈其漫依言坐下，掏出工作证，微笑表示友好：“我们是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我叫沈其漫，这是马晓燕、朱栩和飞天，我们为一个人而来，所以要见安迪·克拉克。你是她吗？”

“不是。我叫她出来。”

女人走进里屋，用***语说了些什么，不多时，走出来一个七岁小女孩，她用怯生生的声音自我介绍：“我是安迪·克拉克。”

众人迅速交换眼神，谁也没料到是这样。

“她是我女儿，我叫LouisClark（露易丝·克拉克），以前是一名信息工程学博士，现在什么都不是。”她抱着女儿从旁坐下，满身是饱受战火折磨的疲惫。

沈其漫镇定地说：“露易丝，你可能猜到我们来是为什么，那我就直问了，你女儿账户里有两百多万美金，是谁给他的？”

“她的爸爸，我的丈夫。”

“他叫什么？”

露易丝伤感地低声说：“梁希，他是我遇到过最善良最优秀的男人。”

终于找到他了！将提起的心放下来一些，沈其漫又问：“我们知道前后有不少钱被取出来，是你取的吗？”

露易丝点头。

“用在哪里？给了谁？”

露易丝垂下头，理不清眼下情况，迟迟不肯轻易回答。

沈其漫想说明利害关系，兜里的手机无端震起来，是迟重的电话。应该是有急事，否则他不会在非通讯时间内打扰。她示意飞天接着询问，独自走到阳台角落里接起电话。

“头儿，正好，我想我们找到鲸落了。”

“是不是叫梁希？”

“你们也查到了？”

“不止这样，我们找到了他的老巢。”迟重语速很快地说，背景音中传来熟悉的鉴证科指挥声，“在方舟科技村里面，这绝对是变态的家！密不透风，窗帘是锡纸做的，一点光都进不来！你知道他家有什么吗？之凡和陈平的死亡现场照片！”

沈其漫几是冲口而出：“他是凶手？！”

“九成可能性。这混蛋特聪明，用调虎离山之计误导我们，三个小时前逃往日本，我们发出通缉令时他已经飞出国境线，不过信息部还在追踪他，他最终目的地是叙利亚，小心！他直奔你那儿去了！”

沈其漫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母女二人，感到手心浮出一层细密的汗。

“你放心，我能应对。”

“他是嫌疑人，极端危险，不要硬碰硬！大嘴已经出发去接他老婆，我会尽快把他家人带来叙利亚，说服他认罪回国。”

这下沈其漫听糊涂了：“等等，他老婆？”

“他已婚，老婆方玲住在松江区，是个幼儿园老师。他们有个儿子，三岁时候得白血病死了。”

“不对，他老婆和女儿就在我旁边，老婆叫露易丝·克拉克，女儿叫安迪·克拉克，正是黑钱账户的主人。”

二人静默了一阵子。

只有一个可能，重婚。

迟重啧了一声，感慨到：“这变态真够变态啊。”

通完话后，沈其漫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如果她的推断不出错，相比起国内的那位妻子，国外的这位妻子在梁希心里占据更重要的地位。她不能指望这个女人帮忙抓心爱的丈夫，只能利用她达到目的。想到此处，她的笑容上凝结了一层寒霜。

梁希家中的东西着实令鉴证组耳目一新。

他的书房窗户是封死的，七台高性能电脑作为重要证物被没收，硬盘中的加密文件遭到销毁。

他的卧室里没床只有床垫，衣橱里的衣服一看便知穿了很多年，其中有只防辐射头盔。

他客厅的茶柜中摆着上百种茶叶，以及各种迟重叫不出名字的茶具。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政治金融类书籍，仅此而已。

所有证据都显示梁希是个低欲望的人。这让鉴证组犯愁了，一般来说，这类***者家中会藏有大量现金珠宝，可梁希看起来比在场任何警察都穷，那他的钱都用来干什么了？

迟重边思索边随手摆弄茶柜里的那些鸡零狗碎，偶然发现其中一只陶瓷杯上贴着名字条，程渊。

傍晚回到大使馆，沈其漫坦言告知目前的变故，众人听得坐立难安。假如梁希在日本落地后无缝登机飞往大马士革，他最慢会在二十二个小时后出现在这座城市的街头。马晓燕致电当地警方请求帮忙，不出所料碰了一鼻子灰，眼下局势紧张，他们认为这个案子无足轻重，还有家国天下的大事要处理，不肯援手。

“没有时间了，听我安排吧。”沈其漫提议。

马晓燕好奇地问：“你想怎么做？”

“四个字，请君入瓮。”

这句话让飞天尤其神经过敏，他不敢相信地说到：“漫姐，你是经验最丰富的警察，我只能算半个，毫无战斗力。马姐是警务联络官，没有执法权。栩哥是个翻译，连对讲机都不会用。我们四个充其量是支杂牌军，外头炮火横飞的，我们自保都难，怎么抓人？”

朱栩举起手，小声表示对讲机他还是会用的。

“不是这个问题！”飞天总是错觉梁希会随时出现对着他脑壳来一枪，他就见不到祖国的太阳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争不出解决之道。最后，还是沈其漫制止了这场无意义的争辩，强势说到：“等迟队的援助肯定来不及，虽然梁希在暗，我们也在暗，他不知道我们长什么样，我们对他的脸一清二楚。况且我们手握筹码，怕什么？”

一瞬间，飞天被她的决心和气势震住，暗想重案组的女警察就是不一般。

马晓燕首先表态支持。朱栩点头，早就跃跃欲试。飞天只好选择少数服从多数。四人商定详细计划，分配好任务，决定把这个“瓮”布置在大使馆。

第二天一早，沈其漫和马晓燕带着数名武装警察重返旧城区，要求克拉克母女跟随她们一起离开。

露易丝担心地问：“为什么？发生了什么？”马晓燕低声告知：“我们收到可靠消息，梁希因为钱的问题被***威胁，你们也有危险，需要保护，这里不能再呆了。”

或许是她们脸上的担忧太过真切，露易丝深信不疑，同意搬去大使馆住。她收拾了一箱衣服，牵着女儿、抱着玫瑰花走出这幢楼。

几片暗红的花瓣落在地上，那一刻，沈其漫总算理解梁希愿为露易丝亡命天涯的动因——绝望也不曾令这个女人忘记欣赏美好。

从这天起，母女二人被安置进三楼客房，大使馆内外开启全天候监视模式。

但接下来三天，一切如常。

负责监视的飞天从望远镜里看出去，四周的景色已经看得他发腻。一开始的新鲜感退却后，留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重复。他想起读警校时一位前辈说过的话，盯梢和婚姻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唯一的乐趣是傍晚轮班时去大门口买煎饼，物美价廉，还能品尝到地中海的风味。

一晃，一周过去了，仍旧风平浪静。

承受着来自各部门的诸多质疑，沈其漫压力陡增。最不妙的是，露易丝再傻，也隐约觉察出自己可能身陷谎言中，最近两天三番四次要求回家。她们母女是叙利亚公民，如果非要走，中方人员根本没法制止。请君入瓮计划宣告失败。

周三早上，沈其漫给她们母女送去早餐，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露易丝再次提出离开。

“我想回家。”这次，她连理由都不找了。

沈其漫只得答应：“好，我请马女士给你们办手续，下午就送你们回去。”

一旁的安迪听了，小脸上总算浮现出欣喜神色，跳起来连连道谢。

离开房间后，沈其漫忍不住叹气，对这样的结果非常不甘心。她离真相仅仅一步之遥，但转念一想，也许这都是错误预计，梁希根本没来，还在日本逍遥法外……就在这一瞬间，她站住，心头浮现一个阴暗的想法，这对母女最近才开始着急离开，如果不理解成想家，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有人在等她们。

通过某种途径，她们已经跟梁希联系上了。

存在沈其漫脑海里的诸多线索中，此刻有两条分外明晰，一个信息工程学博士和一个出色的黑客私联上有多难？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她不动声色地掩饰起此刻波澜起伏的心思，返回监控室，筹谋对策。

这天傍晚，露易丝牵着安迪感激地走出大使馆，获准离开。沈其漫除了如常道别外，一言不发。飞天特意多买了一块煎饼送给安迪，他喜爱这个像天使一般的混血小姑娘，她在同龄人中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不仅有美貌，还有黑客父亲，更有千万存款。

眼见母女二人上车离开，飞天对沈其漫笑笑，打趣到：“漫姐，你让我想到语文书上的王母娘娘，死都不让牛郎织女见面。”

“那是神话，这是犯罪。”

七点，夕阳完全落入地平线下。

沈其漫提前吃完晚饭，借口推了打台球的局，回房间休息。一关上门，她迅速全副武装好，借着夜色的掩饰独自开车出去。做警察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腰间配上装填满子弹的枪，暗自祈祷要么百发百中，要么干脆用不上。

车停泊在通往旧城区的加油站旁边，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万全准备，步入旧城区。

如果没记错，她头顶至少有七个国家的卫星监视，黑暗中潜藏有不同的武装势力，她想到，万一自己被误当成***击毙，都不好抱怨什么。她鼓起勇气穿梭在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战争中，只为抓一个逃犯。

大概走了一刻钟，她到达露易丝家对面，找了个角落蹲下，轻喘了会儿气。抬眼看三楼，没有一家亮着灯。

她准备好等待通宵，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然而，等了不太久，三楼的一扇窗户被人推开一条缝，从中射出一道不起眼的绿色激光，光点落在楼底下的空地上。沈其漫聚精会神地盯着看，发现光点有节奏地忽明忽暗，像是类似摩斯密码的某种密文。

近了。

异常是目标靠近的前兆。

太过寂静，她幻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街道里出现一个男人，那身影如从墨水中脱出一样。他鬼鬼祟祟地走来，谨慎四望，来到楼下，用激光笔回应三楼。

阳台上的露易丝忍住眼泪，深情注视着丈夫那张不再遥远的脸。他距离她只有三楼，走下去扑进他怀里，最多需要一百步，这就是他们与自由的距离。她抱起熟睡的女儿，想抛下一切跑下去。可这时，她借着昏暗的探照灯光发现丈夫身后走出一个举枪的女人。

他被沈其漫发现了。

“跑——！”露易丝声嘶力竭地喊。

梁希拔腿就跑，沈其漫追上去。

夜风从耳边卷过，梁希慌不择路，踏进战区。

“站住！我会开枪的！”

“你开枪，我们一起完蛋！”

他没说错，沈其漫咬牙握紧枪，追进一片博物馆的轰炸残骸里。夜色中，只有月光明亮，明暗交替的影子落在地上，很难分清是一个人、一棵树还是一尊破碎的雕像。他们在其中玩起猫鼠游戏。

现在不是幻觉了，沈其漫的确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冷静一点，别慌，她对自己说。

她追踪着新鲜的脚印走进一间广阔的大厅，只见墙壁和天花被炸塌了，仅有一半黑板留存着，巨大的石块上还留有颜料涂抹的痕迹，大约是宗教画，情形可怖。

她屏住呼吸，检查每个石块之下的阴影，一处接着一处，都没有发现人。稳住，只要她不先崩溃，输的就是梁希。

血尼采。

杀人犯。

梁希。

危险的字眼交替在心头浮现，她追查到石堆中间，环顾四周浓稠的夜色，直觉他离自己很近。

一个影子突然从地上掠过。

“谁！”

她迅疾转身，忽见梁希从身后扑来，不等闪避，另一个人像子弹一样从暗处弹出来，抱着梁希滚落在地。

“别开枪！是我！”飞天大喊，死死抱住逃犯。

趁他们缠在一起，沈其漫取出手铐，用蛮力将梁希的手拷在一起，把人从地上拖起来，这一番折腾弄得飞天精疲力竭，她自己也满手伤口。

“你怎么会来？”

“说来话长，吓死我了。”飞天惊魂甫定。

一道手电筒光遽然直直地射过来，打亮飞天的脸，沈其漫诧然望去，见是朱栩跑过来。他看到战况告一段落，抽出口袋里的胶带封上梁希的嘴，套上头套，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你们没事吧？”

“没事。”

“这里太危险了，快跟我走。”

朱栩熟门熟路地领着三人从废墟里穿行而过，来到一处大路边上。马晓燕开着沈其漫停在加油站的车到达，她也不多问，命令狼狈的几人赶紧上车。

沉默中，车飞快离开交战区，开进安全地带。

沈其漫终于松开绷紧的神经问到：“你们怎么来了？”

“你偷偷出去我还能不知道？我不是白白在这里驻扎了四年。”马晓燕语气中饱含不满和抱怨，斜睨一眼沈其漫脸上的脏污，又不得不佩服，“沈警官，这里可是叙利亚，死神离你比逃犯近得多，大晚上的拎着把枪在外面乱晃，你也太狂野了。”

四人发出劫后余生的笑声，全然忘了第五者的存在。

“作为报答，这次的外勤报告我帮你写。”沈其漫许诺完，转向飞天，不禁刮目相看，“你有进重案组的天赋，竟然追得到我。”

飞天定了定神，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说：“我没追，我也就比你晚十分钟出门。其实前几天买煎饼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他穿着黑袍子在附近晃。今天送小姑娘走，我买煎饼时又看见他。漫姐，是你说的，没有经验，就靠直觉，幸好我直觉不错。”

关键时刻，这支杂牌军还挺可靠。沈其漫再次发自肺腑地感激：“谢谢你们救了我。”

“一家人，不说谢。”朱栩说。

夜风中，沈其漫合上保险，把枪收回枪套，揭开梁希头上的黑套，不意对上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小说《心渊漫游者》 第12章 两名妻子 试读结束。